16岁时,父母告诉你不能早恋,一定要好好学习;21岁时父母希望你尽快的恋爱,以便结婚;24岁时父母希望你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,但到了35岁爱人却嫌弃你没有赚到足够的钱。
我们常说“什么年纪便做什么样的事情”,许多人的一生便在努力表现、获取到与自己年龄相配的行为与地位。
我们在社会中的一生,都是在“社会时钟”的推动下前行,我们稍慢一步便会受到来自社会大众的批评与嘲讽。
怎样的人生才算是成功的?这取决于人们对成功的认定是什么,而大众对成功的定义,则来自于我们代代相传的文化。
不同的文化会衍生出对成功不同的定义,众所周知我们国内属于一种低语境社会,我们表达是含蓄、委婉的,我们对成功的定义是偏向于集体、大众的。
我们从小所接触到的教育,便是个人需要无条件的服从于集体,这个集体可能是由父母、爱人、孩子组成的家庭,也有一定的可能是由领导、同事组成的企业。
在这种文化的影响下,我们的社会时钟对年龄的里程设定则是偏向于获得集体满足。
在我们20岁以前,我们有着一条不容违反的铁律便是学习,而我们所谓的学习,并非是对世界的感悟与对认知的提升。
而是应付考试、表现成绩,从而在未来才有机会获得一个稳定的工作,步入社会时钟所要求的下一步。
20到30岁时,我们开始拼尽全力的获得一个好的工作或是一份可观的收入,而在这样的一个过程中,我们还需要尽快的完成我们的人生大事:婚姻。
在40-50岁时,我们又开始教育孩子、积攥金钱为一下代准备好的同时,还要面临高额的房贷与车贷。
我们回想一下,我们为何要努力学习、为何要尽快结婚、为何要获得一个好的工作、又为何要将精力全部用于教育孩子、为何要尽可能的积攥金钱。
这些行为背后实际上很多时候是利他行为,不论是小时候的学习成绩还是长大后的工作与薪酬,都有助于我们对家庭的贡献与支持。
很难说这是出自于我们个人的意愿,或者说这种个人的意愿,本就来自于社会时钟的限制。
社会时钟这个概念在1976年被提出,主要含义便是个体在社会中生活时追求的由年纪所代表的里程碑,并非出自于个体的主动性,而是出自于文化的主导性。
这也是为何我们很难说这是出自于我们的个人意愿,因为社会时钟是处于社会中的道德共同体,经由文化渲染所共同设立的一种对“成功”、“需要”的认可。
或许我们曾经试图反抗过这种不断运转、流传的社会时钟,正如小孩子也有一定可能会出现早恋的情况,但任何违反这种社会时钟的行为,都会遭到社会中他人的惩罚。
当我们没获得一份好的工作,不仅会引起父母的不满,还会在这个社会的各个场合中遭受各种来自于他人的不屑与调笑。
当我们都认同“三十而立”,那些在30岁没有成家立业的人,自然会遭到社会中他人的嘲笑,即使是这并非三十而立的本意。
社会时钟规定了,我们在某些年龄可以做什么、不可能做什么,我们大家可以获得哪些权利、又不得不服从哪些义务。
在职场中,这种社会时钟实际上也形成了一定的影响,使我们的许多判断产生了偏差,却反而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。
当一名27岁的年轻人,到一家企业应聘总监职位,面试官的第一印象便是其对自我有着过高的认知,毕竟一个27岁的年轻人,又怎么可能获得总监的职位呢?
即使是这位年轻人有着光鲜的履历,有着丰富的经验,在与一名40岁的人竞争时,也会处于劣势之中。
我们理所当然的认为,年龄越大的人越有着丰富的经验,而很难考虑到许多人空有年龄,却无内涵。
年龄有着其所代表的权利,不管是在公司的座位安排还是聚餐时的主次安排,年长者往往能够得到更多的尊重与权力。
年龄带来的不仅是权力,同样还具有许多的义务,正如我们常说的35岁中年危机,便是来自于35岁这一段时间节点的时钟义务。
当社会时钟要求35岁的人需要具有一定地位、需要具有一定的收入,那么当一个人未达到社会的要求时,则会陷入一种被动的局面。
许多企业会不根据自身的真实的情况去对年龄进行限制,这虽然是出自于宽泛的选择权,但背后也表现出了对文化的盲从。
当我们的一生都是服从与集体、为集体所赚取金钱,那么自我便被搁置到了一边,不再受到重视。
许多人在走过一生后,不仅没有收获到应有的满足感,反而时常会萌生出一种“毫无意义”的感觉。
自己的一生不断被社会推着走,一直在努力的追赶,但一生似乎并没有非常让自己快乐、满足的事情,一生也似乎并没有真正的想要什么、实现什么。
当我们的目标来自于社会时钟的要求,来自于社会中大众对我们的督促与认同,那么我们很难去挣脱这种目标。
但社会大众所形成的共识,往往是不具备超前性的,跟随大众的目标去生活,最终的结果往往是泯然众人。
我们能够正常的看到许多获得世俗意义上成功的人士,往往并没有按照社会时钟所要求的轨迹去进行生活。
原因在于社会对年龄的要求中并不具备远期考虑,正如催促你结婚的父母,不会考虑结婚对你的工作是否会造成影响一样。
许多时候社会时钟也是自相矛盾的,正如大学时禁止谈恋爱,却在大学毕业后要求结婚一样,说到底社会时钟只是大众的共识,而非是大众理性思考的产物。
社会时钟不具备超前性,更不是一种理性的产物,这在某种程度上预示着社会时钟的规定与要求,往往是不具备合理性的。
许多人也已经认识到了这种不合理之处,从而在人生的某一个时刻,便开始挑战这社会所规定的时钟。
诚然,这种挑战必然会遭遇来自于社会的惩罚,正如许多丁克会遭受社会中的冷嘲热讽一般,这种行为本身便具备一定压力。
社会时钟并非对所有人都具备约束性,相反越是那些平庸的人越会受到来自于社会时钟的压力。
原因在于,社会时钟本就不是一种牢不可破的规则,当个体在某一领域具有非常出色表现时,所谓的社会时钟本便是不攻自破。
平庸者一定要通过符合社会时钟的行为,来获取到社会大众的赞美,这本就是一种无奈妥协的行为。
一个大规模的公司的高管,并不是特别需要通过社会时钟去验证自己的成功,也并不是特别需要社会时钟来使自己获得赞美。
社会时钟一直是一种阶段性的年龄目标,指引着我们行为的方向,但这种目标并不具备合理性,甚至是滞后的。
如果我们盯着这些目标,听着来自于他人的催促与嘲讽,然后滞后性的发展,那么一生必然会庸庸碌碌。
他人的看法并不重要,他人对成功的认定也不重要,重要的是,我们所认为的成功,是啥样子?